有朋自远方来,又赴远方。

 

【ER】公白飞半夜在缪尚等得好着急

梅恩城门事件的可能后续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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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灼拉从酒馆出来的时候,夜幕已然降临,乌云似从路面升起,慢慢朝弯月聚拢。月光黯淡的同时,星子愈加冰冷。蓝黑色流淌而下,延伸至狭长街道,被远处的街灯一排排擦亮。


空无一人。这个点,估计连伽弗洛什都回大象肚子里睡觉了。安灼拉感到胸闷,深呼吸了一口晚间空气,迈开大步踏入夜色,顺着街道行走。他步伐又稳又快,仿佛能把砖石踩得下陷,耳畔风声呼啸。身侧的双手轻微握拳,他不可遏制地想起方才一幕——烟雾缭绕的酒馆里,格朗泰尔醉醺醺地打牌,脸上是沉迷的表情,言语不堪入耳。


他看上去那么投入,应该没有注意自己的到来。就算他留意到了,在当时情景下,他怀疑是否能控制住怒火。而此刻,他说不出自己的感受——他与格朗泰尔相识的时间不比公白飞短,明知他的观点和性格均不适合革命,分派任务时他也犹豫过,但还是将梅恩城门交给了他;他须承认,今晚特地来查看的部分原因是起于对格朗泰尔一贯的不乐观态度.....


可是,既然不完全在意料之外,他为什么还会如此失望,甚至有些...难过?


安灼拉阔步走着,转入下一条街,几盏街灯孤零零地伫立,将街面照得惨白。夜色又深了几分,这个街区尽头,他几乎能听见塞纳河的涛涛暗涌。怀着尚未释怀的情绪他忽地想起,公白飞说工作结束后会在缪尚等他商量。该死,他居然才意识到走错了路!猛然停下脚步,安灼拉还没来得及转身,却捕捉到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同样停住、就从身后不远处传来。


他戒备地转身。格朗泰尔正站在街灯下,因他的蓦然察觉而不知所措。酒鬼此刻看上去十分清醒,灯光突出了他的苍白脸庞和黑眼圈;迎着安灼拉的目光,格朗泰尔轻搓着衣角,低垂着头悄悄看他,活像个闯祸的孩子。


“你没有醉。”安灼拉皱起眉,率先打破静默。


“你来之前,我一直是醉的。”


“你跟踪我?”


“我不能让你就那样走掉。”格朗泰尔朝他走近几步,仍然不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。“你很生气。”


“我是生气。这不是你的错,而是我的。”

安灼拉眉间拧起,金发随着晚风轻轻飘动,阴影落在他额上,使得他的目光隐秘了几分。他看着格朗泰尔,感觉刚才被门砸中的肩膀再度作痛——


“你根本不在乎。”


真是一尊壮丽而萧索的云石大天使。格朗泰尔偷了一束光收进眼底,暗想。


“别走,请你先别急着走!”不知哪来的勇气,他在安灼拉擦肩走过时抓住他的手腕,低声咕哝。“我....我其实挺想做好这件事的。”


安灼拉停住脚步,并没有甩开他的手。年轻领袖侧身面向他,蓝眼睛里充满探究和不解。这让格朗泰尔的胸腔一阵悸动,爱意随之涌上心头。


“那怎么是这个结果?”安灼拉简洁地问。


格朗泰尔终于抬起眼睛,凝视着他:“我说不清楚.....非要解释的话,因为我有些不情愿,也因为你。”


“我?可是是你先主动请愿的,是你非去不可!”


“那是因为能帮上你的忙!”格朗泰尔忍不住将他拉近一点,呼息几乎触及他的面颊。“安灼拉,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,你知道我不信革命,但当时你没人手了,不得不让我去。你今晚为什么突然来酒馆?你不相信我。你想象不来,当我看着你不信任我的神情,听着你那质疑的语气,我!我就......”


他说不下去了,只是紧握住他的手腕,眼神颤抖。沉默间,群星低垂,仿佛亮闪闪的碎雪。安灼拉伸出另一只手,轻落在他肩上,声音柔和下来:“我那样做仅仅因为我了解你不适合革命。很抱歉,我没想到这可能会伤害你。”


“你了解我?”

格朗泰尔苦笑一声,听上去像啜泣。他松开抓住安灼拉手腕的手指,慢慢朝上移去,颤栗地将他额前的几缕金发理到耳后,轻柔谨慎得宛如为圣像擦拭灰尘;残云消散,朝霞一览无余。为了看见你眉头舒展,笑容洋溢,他想,这点伤害算什么,我甘愿流尽自己的血,只要是为你。灯光照不到的地方,他借着夜幕星辰的勇气——


“不,安灼拉,你不了解我,但我们有个够共同点:了解信仰及其力量。她的原本样貌是一面纯净的墙,我们怀着各自的理想执笔挥洒,你画未来,我画你。我们为她加冕各自最美好的愿景,使她看起来遥不可及、却又近在眼前。我想看到你最终实现你的愿景,也同样想看到你拥有幸福喜乐的生活,想看到你享有....爱情;即使你为前者而舍弃了后者,我的愿望依然不曾改变。我看不到法兰西的未来,但我看到了你的黎明。这破晓注定会夺走你。所以,不管做什么跟革命相关的事,我都力不从心。

然而信仰终究是西斯廷教堂壁画上的男子!我们用尽全力伸手去触碰他的指尖,却终不可得。但他仍永久存在,生来就为了驱使一代代理想者粉身碎骨;自己便是美本身,何必在乎旁人呢?

我憎恶暴力,不论它出于什么目的。我不会去做违背本心的事,即使我知道你会为此生气、甚至不想看见我,我也认了。”


他低下头不敢看安灼拉的脸,同时也不想让自己的表情被他看到——自从相识以来,他从未这样大胆坦白过,尤其是此刻他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;强烈的表情总使他的脸看上去有点扭曲。他不肯让心爱之人看到,他清楚自己的样貌并不悦目。


“我一直不知道,你是这样想的。”他感到安灼拉靠近他,自己凌乱的发丝轻扫过他的前襟。安灼拉庄重地将手放在他肩上,抚了抚他的臂膀,而他感觉自己的神经血管都在逐渐麻痹于过度喜悦。


安灼拉接着说。“其实这么长时间,我并非丝毫没有察觉。我无心、也不能对此作出回应而已,格朗泰尔,我实在不算是个好的朋友。从我决定革命的那一天起,有些东西我就注定无法拥有;对此我早已十分坦然。”


从你决定革命的那一天起。格朗泰尔默然惨笑。是啊,从那天起,你便视而不见春天、听不到鸟儿唱歌(1*),酥胸和鲜花无法博你抬眸一瞬;你亦来不及顾惜别人对你的感情。可是我爱你,不知多久了,也许在你投身你信仰着的、这朝阳般的事业之前;那年夏日,我与你相识,你并不比此刻更加年轻肃穆。从那时候起,我就爱你。


怀着这想法的时候,他正不由自主地跟着安灼拉走回缪尚。金发年轻人的步伐越来越快,却不像之前那样掷地有声,可能是因为事务未了唤起的迫切热情。

“快点,格朗泰尔,不然公白飞该等急了。”


“反正他又不会发火。”格朗泰尔一脸心安理得。



END



注:1. LM原文


一直想写梅恩城门来着,终于搞了 (看书的时候觉得这里要是R追出来,真是千载难逢

希望能收获评论(*^^*)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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